白鹿原(节选)

精品鉴赏

日期:2016-11-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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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环画《白鹿原》根据陈忠实长篇同名小说改编创作,2000 年开始,在《连环画报》连载发表,曾入选第十届全国美展。2015 年,连环画《白鹿原》法文版由法国出版社出版。2016 4 29 日,陈忠实因病在西安西京医院去世,以此作品纪念陈忠实先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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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白孝文给黑娃介绍了一位老秀才的女儿。高老秀才只提出一个要求:未来的女婿必须戒掉吸“土”的毛病。黑娃让他的兄弟把他捆到大炮筒上,五天五夜,汤水未进……戒烟成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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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婚礼上,黑娃被现实的欢乐和回忆的痛苦扭缠着。洞房的门栓插上以后,黑娃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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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红烛燃尽,屋里一片漆黑。黑娃在黑暗中说:“娘子,我以前不是个人……”新娘子截住他的话:“我只说从今往后,不说今日以前。”黑娃听了浑身颤抖,“呜”地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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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黑娃感觉一只手抚在他的肩头,又有一只手帕在他脸上轻轻抚擦。黑娃猛然抱住她的身体,偎在她胸前呜咽说:“你不下眼瞧我,我就有了贴心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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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第二天早晨,黑娃起来时已不见新娘。走到厨房门口,看见她一手拉着风箱,一边在膝头上摊开书本。黑娃洗完脸,她端给他一碗鸡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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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黑娃说:“我今日开始念书晚不晚?”玉凤说:“圣人说‘朝闻道,夕死足矣’。”黑娃说:“那我就拜你为师咧!”玉凤摇摇头,“甭忘了你是丈夫,到外面拜师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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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黑娃怀着虔诚之心走进白鹿书院,一看见头发银白的朱先生就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“鄙人鹿兆谦,先前为匪,现在是保安团炮营营长,想拜先生为师念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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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朱先生自嘲地说:“我的弟子有居官的,有经商的,有闹红的,独独没有当土匪的。我收下你,就行行俱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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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朱先生回屋取来纸笔,给黑娃写下了“学为好人”四字,说:“你是我最后一个弟子。这是我最后一幅题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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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 每天早起,黑娃借着晨曦舞剑,然后坐下诵读《论语》,每隔十天半月向朱先生说自己体味的道理。朱先生深为惊讶:“没想到我的弟子中真求学问的竟是个土匪胚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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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 黑娃再一次走进白鹿书院时,不无激动地说:“先生,我想回原上去祭祖。”朱先生久久地凝视着黑娃,竟然颤抖着嘴唇说:“好哇兆谦,我陪你回原上祭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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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 黑娃携妻子和朱先生来到祠堂门口,看见鞭炮炸响的硝烟中站立着白嘉轩佝偻的身躯。黑娃紧走一步“扑通”跪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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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 白嘉轩扶起匍匐在膝下的黑娃。黑娃满含热泪说道:“黑娃知罪了!”白嘉轩只有一个豁朗慈祥的表情,用手做出一个“请君先行”的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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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 黑娃在木蜡上点香时手臂颤抖,跪下去时就哭喊起来:“不孝男兆谦跪拜祖宗膝下,洗心革面学为好人,乞祖宗宽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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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 黑娃问:“怎么没见我大?”白嘉轩笑笑说:“你大在屋里等你。”自妻子去世后,鹿三领着兔娃住在马号里,黑白都不回家。他拒绝在祠堂里和黑娃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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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 黑娃走进马号,一眼瞅见一老一少正在铡草。黑娃走到铡墩跟前跪下去,叫了一声“大”,泪如泉涌。鹿三痴呆呆地盯着儿子,“啊,你回来了,回来了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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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 白嘉轩朗声吆喝道:“三哥,你儿媳妇也来看你了!”高玉凤叫了一声“大”,就在草垛跟前跪下了。鹿三眼里掠过一缕惊骇,小娥被杀时叫“大”的声音又再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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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 黑娃问:“嘉轩叔,俺大咋看上去晃晃悠悠的?”白嘉轩说:“老了,你大老了。”自从鬼魂附体后,鹿三一直是这个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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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 黑娃谢绝了白嘉轩为他备好的炕铺,引着妻子回到自家残破的院落。黑娃闻到一股幽幽的母乳的气息,他颤着声羞怯怯地说:“我这回真想叫一声‘妈’。”高玉凤把黑娃紧紧搂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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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 黑娃走后的一天晚上,鹿三请白嘉轩喝酒,一反许久以来呆痴木讷的表情,洋溢着刚强自信的神气。白嘉轩受到鼓舞,两人喝着说着,直到深夜都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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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 天色微明中,白嘉轩醒来,发现鹿三跌翻在地上,身体已经僵硬。白嘉轩双膝一软,扑到鹿三身上,老泪横流道:“白鹿原上最好的一个长工去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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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 黑娃在西安城学仁巷买了一套四合院,想躲开人们的注意,生活在陌生人中间。晚上,玉凤炒了四样小菜,两人吃着饮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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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 一阵敲门声传进来,黑娃问:“谁?”“原上乡党。”黑娃听出是兆鹏的声音,立即开门,“你怎么摸到这儿来了?”“只要你跑不出地球,我就能找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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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 黑娃对妻子说:“这是咱兆鹏哥。”又说:“咱兄弟俩喝两盅。”兆鹏说:“时间不允许,我是来向你告别的。”“你去哪儿?”“延安。”黑娃苦笑一下说:“咱兄弟成了两路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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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 兆鹏一只手搭到黑娃肩上,说:“既是兄弟就不说这话。你占住炮营营长的位子比谁占都好,万一到了交紧时,还要你帮忙。”兆鹏临走时叮咛:“小心咱乡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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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 鹿子霖被释放出狱,走到自家门前时几乎认不出来了。那座漂亮的在白鹿村独一无二的门楼没有了。女人从屋里出来说:“他爸,你甭难受,门楼门房是我为救你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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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 鹿子霖在监狱蹲了两年多,对一切国事家事的兴头儿都丧失殆尽了。两个儿子一个死了,一个飞了,连一个后人也没有,纵有万贯家财又有何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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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 他对妻子说:“你留下两亩地没有?”“就留下水车井那块地没卖,我不忍心卖了你安的水车。”鹿子霖的心猛地弹跳起来:“好好好!留下这块地够你我吃饭就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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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 正午歇的时候,黑娃被一阵吵嚷声惊醒,听见卫兵正和一个陌生人争执。卫兵说营长正休息不许干扰。来人自称是黑娃的五舅,说:“我大老远的来了还得等他醒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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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 黑娃走到窗口一看,竟是多年不见的韩裁缝,就隔着门帘喊:“五舅你进来。”黑娃说:“多年不见,你还当裁缝?”“我是秦岭游击大队的政委,在山里混饭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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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 韩裁缝走后的第三个晌午,一个头戴蓝布帕子的山民来见黑娃,黑娃以为他带来了韩裁缝新的指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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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 黑娃一眼就瞅出来,这是在山寨追查杀害大拇指的凶手时逃走的陈舍娃。陈舍娃谄媚地说:“我给你送来了立功领赏的机会,明儿黑间游击队要从你镇守的古关峪口经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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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 黑娃缓过气来,“你是叛了游击队来投我呀兄弟,你给我送了一个大礼糕。可你不能再对别人说了,小心旁人抢了去。”陈舍娃得意又得宠地撇撇嘴角说:“你放一万个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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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 “说吧,你想要啥?”黑娃说。“你随便给兄弟戴顶官帽,让兄弟在人前也能说几句,死了也值。”黑娃说:“好,要封就封个大官。你先在我这儿睡会儿,我去踏查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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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 黑娃暗地里给卫兵交代:“快把这瘟神送走,送得越远越好。”陈舍娃好梦还没做完,就被两个团丁处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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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 韩裁缝黎明时分来了,露出急切的神情说:“黑娃,我丢了一只公鸡,问题复杂了。”黑娃说:“你的公鸡我逮住宰了。”韩裁缝顿时出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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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 这天夜里,哨兵报告发现了游击队,黑娃命令:“用炮轰!”当即驰马禀告团长,而且极力鼓动团长派一营、二营步兵去追。张团长丧气地说:“长八条腿也撵不上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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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 大约过了十来天,保安团召开最高军务会议,县党部书记岳维山亲自到会动员,说:“现在到了彻底剿灭共匪的时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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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 当会议进行到尾声的时候,白孝文装作漫不经心地问:“鹿营长,听说有个共匪游击分子投奔你来了?”黑娃先是一愣,迅即满不在乎地说:“我把他给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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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 白孝文说:“按咱们各营的分工,这事该着我管。”黑娃笑着道:“那好,下次再有投来的游击分子,就交你发落,我倒省了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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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 一天傍晚时分,黑娃去见朱先生。先生笑问:“你咋不是一家老少都忙活起来杀猪逮猫了吗?”“一家老少”指上下动员,“猪、猫”指共产党的两位领袖朱德和毛泽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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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 不久前,白孝文领着岳维山造访朱先生,问朱先生编印县志还需要多少钱。朱先生想起在县府要钱时受到的冷遇,说:“不用了,我卖了书院的两棵柏树,你们留着钱买枪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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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 岳维山对朱先生发表抗日宣言的事大加赞赏,说他在三秦甚至全国造成了巨大的感召力。又说,为了促进全国民众团结反共,请先生再发表一次声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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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 先生说:“哦,我明白了,这是一宗买卖,我写一纸反共声明,你拨一笔经费给我印县志和犒劳诸位先生。好,你把钱拿来,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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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 第二天,孝文果真带着五百块大洋来了。朱先生两眼如剑,“拿绳子来!你把我绑给岳维山!”孝文煞黄了脸:“姑父,你……”“你们在一个窝里咬得还不热闹,还要把我这老古董也拉进去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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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 黑娃告诉朱先生:“兆鹏到延安去了。”朱先生说:“哦,归窝去了。”黑娃从衬衣口袋掏出一本书,说:“兆鹏走时让我送给你,说是毛泽东写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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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 黑娃斗起胆子问:“先生依你看,他们能得天下不?”朱先生断然肯定:“天下注定是朱毛的。你看国旗,青天白日是国民党的,可他们只在空中,满地可是红的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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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 黑娃仰慕地看着朱先生,老人的头发全白了,两只眼睛澄如秋水,面部的肤色白皙透亮,像是一条排尽秽物正要吐丝网茧的老蚕。黑娃说:“我过一段再来看先生。”朱先生说:“甭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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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 第二天午饭后,石印馆老板送来十套刚刚印出的滋水县志。朱先生潸然泪下:“我在这世上的最末一件事办成了。我就等着书出来呢!”朱先生用了五天时间,亲自去原上各村,将县志送给八位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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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 朱先生叫来了两个儿子和大儿子的媳妇,媳妇怀里抱着个满身乳香的男孩。午饭后,阳光温暖柔和,一家老小坐在阳坡下晒暖暖。朱先生对妻子说:“你再给我剃一回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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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1 朱先生把额头搭在妻子的大腿上,乖觉温顺地听任她的手指拨拉他的发根,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给他捉虱子的情景,忍不住说:“我想叫你一声妈……”朱白氏惊讶地停了双手说:“你老糊涂了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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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 朱先生扬起头诚恳地说:“我心里孤清得受不了,就盼有个妈!”说罢竟然紧紧地盯瞅着朱白氏的眼睛叫了一声“妈”,两行泪珠滚滚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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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 剃完头,朱先生到前院去了。朱白氏和儿媳忽然看见前院腾起一只白鹿,掠上房檐飘过屋脊便在原坡上消失了。朱白氏脸色骤变,失声喊道:“怀仁、怀义,快去看你爸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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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 朱先生死了,坐在庭院里那把破旧的藤椅上,面对着白鹿原坡。朱白氏制止了两个跪在父亲脚下哭吼的儿子和刚刚拉起哭腔的儿媳,“这阵还能哭?快去搭灵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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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 怀义走进父亲的书房,看见桌面上用玉石镇纸压着一张遗嘱,下附的日子是在此前七日,正是朱先生给八位同仁送完县志的那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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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 朱白氏和儿子们恪守朱先生的遗嘱,可朱先生的死讯仍然很快传开。朱白氏对前来吊唁的人一律谢绝,并不断申述丈夫的遗嘱。人们抚着大门、柏树放声痛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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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 送灵的那天,家家户户扶老携幼跪在雪地里,香蜡插在雪中,香纸就在雪地上燃烧。黑娃送的白绸上写道:“自信平生无愧事,死后方敢对青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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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 几十年后,一群红卫兵来到朱家泛,他们挖开朱先生的墓室,搜出一块经过打磨的砖头,就是封暗室小孔的那块,两面都刻着字:天作孽,犹可违;人作孽,不可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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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 一个男生捞起那块砖头往地上一摔,那块砖没有断裂却分开成两层,原来里面有一对公卯和母卯嵌接在一起,里面同样刻着一行字:“折腾到何日为止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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